
今迎立冬。古人认为,水始冰,地始冻,雉入大水为蜃,用诗意的语言描绘出立冬三候的场景景象。其中,第三候提到,此时野鸡匿迹,海边却出现了大蛤,蛤的线条与野鸡的羽色有几分神似,因此,古人脑补:野鸡下海变成贝壳。随着自然科学发展,科学家解答了古人的疑惑:真正的“野鸡消失术”是冷空气催促候鸟南下,上海正是它们按下“迁徙加速键”后的补给第一站。
上海在迁徙版图里到底算“几等站”?
每年11月初,正值二十四节气中的“立冬”,也是候鸟南迁进入“加速期”的关键节点。如果说秋分、寒露是迁徙的“发令枪”,那么立冬便是候鸟集中“到站”的小高峰。此时的上海,既是观鸟爱好者的天堂,更是东亚-澳大利西亚候鸟迁飞通道上不可或缺的“黄金驿站”——如果把东亚-澳大利西亚候鸟航线比作“京沪高铁”,上海就是“上海虹桥”级别的枢纽,还是带VIP休息室的那种。
上海自然博物馆研究员何鑫说,上海虽处长江入海口,面积不大,却是候鸟迁徙路线上不可替代的一环。从崇明东滩到南汇嘴,从九段沙到金山三岛,这片由滨海湿地、河口滩涂、农田与城市公园组成的复合生境,恰好为长途跋涉的候鸟提供了“加油站”和“临时宿舍”。尤其对水鸟而言,上海的滩涂是它们南下途中难得的能量补给点。“小天鹅、豆雁、赤膀鸭、绿头鸭等冬候鸟会在11月初陆续抵达。有些只是短暂停留补充体力,雁鸭类吃饱喝足继续南飞,鸻鹬类歇两晚再出发,有些则会在此越冬,比如部分银鸥干脆留下来陪你过年,一直待到次年春天。”
气候变暖会打乱迁徙节奏吗?
然而,近年来,全球气候变暖,这也悄然改写候鸟的迁徙剧本。今年入秋偏晚,北方降温迟缓,部分林鸟(如柳莺、鹟类)的南迁时间略有推迟。更让人忧心的可能是食虫鸟类会面临一些困境。由于暖秋延长,昆虫活动期拉长,一些燕子延迟南迁;但一旦寒潮突袭,低空飞行的昆虫骤减,燕子容易因为找不到食物而体力透支,甚至出现滞留、死亡现象。“这不是个别事件,而是气候变化下的连锁反应。”今年10月,北方多地出现燕群集体冻死的新闻,正是这一风险的体现。
何鑫说,很多鸟依赖日照长度和气温变化判断出发时机。“今年寒潮迟到,林鸟确实普遍晚到了3到7天,但水鸟基本按时抵达。这是因为,它们的迁徙更多受日照周期调控,且飞行路线固定,只要中途栖息地还在,就能按计划抵达。不过,从长远来看,气候变暖正在推动整个候鸟世界的格局变化:一些原本远赴华南越冬的雁鸭,如今选择留在长江流域;而部分南方留鸟也开始在上海全年定居。”
2024年11月12日,候鸟在上海崇明东滩鸟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飞翔。 新华社记者 王翔 摄
哪些候鸟已经到达“上海站”?
上海作为全球最“拥挤”的候鸟通道,东亚-澳大利西亚候鸟迁飞区上的重要栖息地和补给站,拥有丰富的候鸟和留鸟资源,可谓是一座世界级的鸟类之矿。立冬一过,长江口就热闹起来。何鑫介绍说:“上海能见到的冬候鸟基本都在陆续‘上线’了,接下来一个月还会越来越多,真正的高峰期在12月至次年1月。”据近期观测,今年11月上旬,已有小天鹅现身崇明东滩,多种雁鸭类也在南汇嘴湿地集结。
小天鹅通常会率先在崇明东滩现身,他们排成一条白线,像给滩涂镶了一道白色的风景线。绿头鸭、斑嘴鸭、针尾鸭“三兄弟”会紧随其后,黑腹滨鹬、红颈滨鹬密密麻麻,像在滩涂泥面上撒了一把黑芝麻。南汇的滩涂也即将迎来鸻鹬的起降,场面堪比春运。何鑫说:“不要以为只有郊区才能看到候鸟。市区公园其实也会有惊喜,灰背鸫、白腹鸫、黄喉鹀都是抬头可见的‘候鸟彩蛋’。”
何鑫也指出,观鸟日渐成为流行的城市自然活动,人们通过观鸟,能够体会到鸟类和环境之间的一种联系,从而更多地了解上海市的整个生态环境变化。
审稿:上海自然博物馆研究员何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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